【齐衡衍生】第十六章 启程归乡

“什么?你们要去广南路?”平宁郡主惊地放下茶杯,刚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喷出来。

“是。”齐衡定定看着自己的母亲答道。

“去广南路的路途上凶险异常,你又无武艺傍身,我和你父亲怎么放心让你去冒这个险?”说着平宁郡主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齐国公。

“是啊,元若。虽是被贬,你也可在府中看看书,若是实在闲的无聊了,可以去找你之前的同窗叙叙旧啊。”齐国公在一旁“艰难”地帮着腔。

“找什么同窗?”平宁郡主瞪了一眼齐国公,而后笑着对齐衡说:“你父亲的意思是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去京城逛逛,不必每天都在府内。”

“是是是,你母亲说的是。”齐国公看了一眼齐衡尴尬地说道。

“父亲母亲不必过于担忧,自新皇登基后广南路已比之前平定不少。况且,宜蓁自幼在那里长大,如今同我成了亲就再没回去过。我想我也应该去拜见岳父岳母,否则只是通过书信往来毕竟不会使二老放心,还会显得我们礼数不周。”齐衡早就料到他的父亲母亲会不同意,所以也提前想好了应对的说辞。

“孩儿心意已决,还望父亲母亲成全。”他自座椅上起来跪在地上,微低着头说道。

平宁郡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别瞧你看起来好似是个柔弱的,实则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比谁都坚定。”之后她摆了摆手说:“去吧,去吧。”

齐国公此时也说道:“哈哈,孩子们的事情,你我也别再插手了,由他们去吧。”之后他又看着齐衡说:“元若啊,路上一定要小心,要照顾好宜蓁照顾好自己,我和你母亲,等着你们回来。”

“儿子谨遵教诲。”

出发的这一日,天高气爽,风轻云淡。与平宁郡主和齐国公双双拜别后,齐衡和赵宜蓁进了马车。随行的除了必要的丫鬟侍从婆子们,还有武艺高强的侍卫。他们准备的车马并不多,一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,二是万一遇到了意外也方便全部脱身。

齐衡掀起帘子,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,而后转头望向身侧的赵宜蓁,他缓缓开口道:“开心么?”

赵宜蓁搂着他的胳膊,脸枕在他的肩膀上,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。“自然开心啊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母亲了。”

“你受委屈了。”齐衡抬起手来覆在她的头发上,轻轻抚摸着。

赵宜蓁双手环着他的腰,“我从未觉得委屈。同你在一起,我很开心。我过的舒心父亲母亲自然也会宽心。”之后她神色稍稍有些凝重,她抬起头来,看着齐衡的侧脸说:“其实你不必与我一同回乡的,就像父亲母亲说的,去广南路的途中,会有贼寇出没。你从未出过远门,我这心里,着实愧对他们二老。”

齐衡无所谓地笑了笑,“既如此凶险,那当初你又是如何从那地方到了这东京城的呢?”

赵宜蓁也无奈地笑了,也好。那自己就放宽心吧,希望父亲母亲见到齐衡会喜欢他。因为,他真的很好。

越是向南行,路上越是人烟稀少。南方的树木郁郁葱葱,枝繁叶茂,山也是连绵起伏巍峨壮观,着实与东京城的景色有很大不同。此次出行,齐衡了解到祖国竟有如此大好山河。但有些城池却是分崩离析,他从未上过战场,也未出过远门,从前只是把自己局限在上流这会那个小圈子里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虽做了官,但却无法真切地体会到手握万里江山是何感受,此次出行,他的心灵上受到了极大震撼。既然生活在这么美好的国家,为何非要为着那点权势而争来斗去?

车队行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,很快在路途上的时间已过月余。赵宜蓁近日总是感觉昏昏沉沉的,浑身酸软提不起精神,齐衡以为她是因为路途颠簸,身体出现了不适,于是便叫来了郎中。

郎中隔着一块绢布将手搭在赵宜蓁手腕上,给她号脉。只见他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脸上带笑。号完脉后,郎中开始开药方,一边开药方一边对齐衡说:“恭喜小公爷,恭喜小公爷。”

齐衡则是一头雾水,“我家娘子身子无大碍吧?”

“无大碍,只是旅途劳顿,身子有些虚弱罢了,我先给郡主开几幅缓解劳顿以及安胎的药,先吃几天看看疗效。”郎中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自己的小徒弟去自己带的药箱抓药。

“安胎?”齐衡一向平静的脸上此刻写满震惊之色。“您是说蓁儿她?”

“是啊,小公爷,恭喜您,郡主她有喜了。”看着齐衡满脸的怔愣郎中也笑了。“从郡主的脉象来看,已是三月有余。”而后郎中又看向齐衡略带严肃地说:“妇人在怀孕时是不宜远行的,但现在既然已经在路上,那小公爷日后一定要多注意,切记不要累着郡主。还有······”郎中说道这里有些欲言又止。

“还有什么?您就都交代清楚吧。”齐衡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,他也是要当爹的人了?

“还有就是,房事切莫过度。临盆前三个月开始便不可再同房了,切记,切记。”郎中说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速离开了,留下了满脸通红的齐衡。

赵宜蓁还在熟睡着,齐衡坐在她身边,脸颊红红地,就像是有桃花瓣飞过来贴在上面似的。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,笑眼弯弯,盛不下的温柔都洒了出来飞到那人身上。

傍晚时分,赵宜蓁悠悠转醒,她艰难地睁开眼,待到五感都归位后,便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。

她皱了皱眉,慢慢起身,看到齐衡正端着一只白瓷碗在小心翼翼地吹着药。“官人?”她小声叫到。

“你醒了?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他端着那盛满药的白瓷碗坐到她身旁。

“我没生病呀?做什么要喝药?”她很疑惑,而且很抗拒,喝药这种事情,真的很痛苦的。

“乖,你生病了,这病啊,十个月才会痊愈,所以这段时间,你得一直喝药。”齐衡盛了一勺药,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又缓缓地移动到赵宜蓁嘴边。

看着齐衡粉粉的脸颊,看着他柔的要将人溺死的双眼,赵宜蓁乖乖张开了嘴。被人喂药这种事情她实在是承受不来,尤其是齐衡给她喂药,于是乎,赵宜蓁自己拿过碗,将那苦涩的药喝了个精光。

她艰难地咽下了那最后一口深色的药,问他:“什么病十个月才会痊愈?我之前从未觉得自己生病了呀?”

“还苦么?”不知何时,齐衡又拿了一些糕点过来。

“恩。”满嘴都是苦味的赵宜蓁点了点头。

“过来。”齐衡咬了一口糕点,用手揽过赵宜蓁的腰,之后,唇覆在了她的唇上。赵宜蓁惊的微微睁大了眼。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撬开,之后那糕点进入了自己的口腔,那甜甜的味道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苦涩。

“还苦么?”齐衡微微离开了一些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问道。

“不···苦···了···”赵宜蓁此刻云里雾里地,虽然之前齐衡对她好,但现在也过于好了。

他喜欢她的眼睛里都是自己,此刻,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,也是那样深情的望着她,他内心无比充实。齐衡的手覆上赵宜蓁的脖颈,轻柔地抚摸着,他的额头顶着她的,而后移到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蓁儿,你有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
赵宜蓁倒吸一口气,眼睛睁的就像铃铛一样圆,还未等她发出声音,齐衡的唇又贴了上去,那上面还有残留的药以及糕点渣,既苦涩又甜蜜。她紧紧拽着他背后的衣服,此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处。他的唇软软的,温热又湿润而且充满了属于男性的力量感。

齐衡的心此刻就像那煮熟的清茶,经小火慢炖后终于沸腾,咕噜咕噜向外冒着泡,热烈又充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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